江沐白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程父。


    “是谁？”她颤抖着问道。


    程父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。
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
    江沐白接过文件，翻开第一页，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——林婉儿。


    “林婉儿？”江沐白疑惑地看向程父。


    “是她指使人开的枪。”程父的语气冰冷，不带一丝感情，“她嫉妒你和允川的感情，所以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！不可能！”江沐白猛地站起身，激动地喊道，“婉儿她不会这么做的！她一直都把允川当成最好的朋友！”


    程父看着她，眼神复杂：“沐白，我知道你很难接受，但这都是事实。这份文件里，有所有的证据。”


    江沐白跌坐在椅子上，手中的文件滑落到地上。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，她最信任的朋友，竟然是她最爱的人的凶手？


    程父走到她身边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我知道你很难过，但是，你必须坚强。允川在天之灵，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。”


    江沐白抬起头，看着程父，眼神逐渐坚定起来。


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她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我会为允川报仇！”


    程父看着她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说道，“我会帮助你。”
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这时，一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，脸色煞白：“老爷，不好了！江小姐……江小姐她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她怎么了？”程父的脸色一变，急忙问道。


    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：“江小姐……她不见了！”


    佣人走后，书房里死寂一片。程父颓然地坐回椅子上，揉着太阳穴，眉头紧锁。“该死！这个女人！”他低声咒骂，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愤怒。程允川的死已经让他焦头烂额，现在江沐白又玩失踪，简直是雪上加霜。他猛地站起身，对着门外吼道：“来人！给我派人去找！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！”
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江沐白早已离开了程家别墅。她并没有精神崩溃，相反，她异常冷静。程父递给她的那份“证据”漏洞百出，她根本不相信林婉儿会做出这种事。她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林婉儿对程允川的感情，她再清楚不过。与其说是爱慕，不如说是像兄长一样的依赖。她绝不相信林婉儿会因为嫉妒而痛下杀手。


    江沐白驱车来到林婉儿的住所。这是一栋充满艺术气息的复式公寓，平时总是欢声笑语，如今却大门紧闭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。


    “叮咚——”


    门铃响了许久，才有一个睡眼惺忪的佣人来开门。佣人看到是江沐白，明显愣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

    “江…江小姐？”


    “婉儿在吗？”江沐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。


    佣人支支吾吾：“林小姐…她…她不在家。”


    江沐白一眼就看穿了佣人的谎言。她微微眯起眼睛，语气变得凌厉：“说实话。”


    佣人被她的气势吓到，不敢再隐瞒：“林小姐…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谁也不见。自从…自从程先生出事后，她就一直这样…”


    江沐白的心沉了下去。她推开佣人，径直走向林婉儿的房间。


    “婉儿，开门，是我。”


    房间里没有回应，只有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。


    江沐白加重了语气：“婉儿，我知道你在里面，开门！你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
    过了许久，门才“咔哒”一声打开了。林婉儿出现在门口，脸色苍白，双眼红肿，整个人憔悴不堪。看到江沐白，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猛地扑进江沐白怀里，放声大哭。


    “沐白…允川…他…”


    江沐白紧紧地抱着她，轻拍着她的后背，柔声安慰：“没事了，婉儿，没事了…”


    等林婉儿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，江沐白才开始询问事发当晚的情况。
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…我接到了一个电话…”林婉儿的声音颤抖着，“一个陌生的男人…他说…他说允川有危险…让我去码头…”


    “然后呢？”江沐白追问。


    “我…我去了…可是…可是等我到的时候…允川…他已经…”林婉儿泣不成声，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

    “那个男人是谁？你知道吗？”


    林婉儿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…他的声音很陌生…我从来没有听过…”


    江沐白意识到，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。林婉儿很可能也是被人陷害的。那个神秘电话，才是解开真相的关键。
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吗？”


    林婉儿努力回忆着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：“不…不记得了…我当时太慌乱了…”


    线索断了。江沐白感到一阵挫败。但她并没有放弃。她相信，只要她坚持追查下去，就一定能找出真相，为程允川报仇！


    她安抚好林婉儿，离开了公寓。就在她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，突然瞥见公寓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。车窗紧闭，看不清里面的人。但这辆车，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…
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，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——程父。他正冷冷地注视着江沐白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……


    江沐白的心脏猛地一跳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程父？他怎么会在这里？那眼神，冰冷、审视，甚至带着一丝…敌意？一连串的疑问像炸开的烟花在她脑海中炸裂开来。她推开车门，高跟鞋敲击着地面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一步步走向程父。


    程父见她走过来，并没有丝毫的慌乱，反而更加冷漠，那张刻板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。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像是砂纸摩擦着金属，刺耳难听。


    江沐白直视着他，毫不畏惧：“这句话应该我问您吧，程先生。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
    程父冷笑一声：“我出现在哪里，需要向你汇报吗？倒是你，出现在这里，和允川的死，有没有关系？”


    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，直直地刺向江沐白。江沐白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。“我来看看婉儿，她是允川…是程允川的朋友，现在他出了事，婉儿的状态很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