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季嫣然的事,他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辛酸,那个女子不管在哪里,都是让他吐不出咽不下的一根刺,可已过去快半年的事,他也淡忘地差不多,洞房之事,或许并不该全怪她,只是他好嫉妒,那些能光明正大将她带走的人。
他也想那么做,可他却不能,只能默默看着她。
自从她被关进冷宫以后,他时常一个人慢慢地踱到那里的墙根下,听到里面有高声说话笑闹的声音,讨论着怎么种花,种菜,种水果,她的计划还真宏伟,要把这里慢慢变成一个大花园。
呵呵,能在冷宫里活得如此恣意潇洒,他还真是小瞧了她。
听到那清脆悦耳的话音,银铃般响成一片笑声,脑海里浮现那张倾城容颜,笑得很开心,很迷人,他的心里就更加疼痛。
修长手指抚上那堵斑驳的泥墙,他真想马上掠过它,亲眼看看那张让自己怎么也无法忘怀的脸。
可是,不行,他知道不行,是他亲手推她到这里来的,皇宫里的人早已忘了有她的存在。
看着眼前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人,萧玉痕终于起身道:“季爱卿可知家姐犯的是什么罪?”
“微臣愚钝。”季少阳实言以对。
“她”不贞的事尚未得到过证实,这样贸然说出来,萧玉痕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,而且这似乎并不是件很光彩的事,他也不愿再在别人面前提起此事。
他不过是在逃避而已,所以不敢去证实。
“也罢,就依季爱卿的请求。毕竟,此次剿匪,你可是立了头功。朕下一道诏书,让季侧妃搬出冷宫,住进流金宫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少年激动地深深磕头,竟在那里不知起身,为了得到他的这句话,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与艰辛。
练功练到睡着,只为了能拿到武状元,他将头悬梁,锥刺骨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,为的就是能让姐姐从那冷宫中被放出。
终于让他实现了愿望,他怎不激动。
见少年人头一直触地不曾抬起来,萧玉痕轻咳两声,季少阳忙抹掉眼泪,起身。
萧玉痕没想到季嫣然的弟弟竟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,季家的人真是个个不简单。
“来人,传朕手谕,让季侧妃从冷宫中搬出来,住到流金宫内。”
“是。”内侍出去传话了。
季少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,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,心里却道,姐姐,你一定要好好的,弟弟不会让你有事
破败的屋宇,四处透风,屋内只有一张木桌,两根长条凳,没有床,只有一个睡榻,铺着些破败的被絮,简直就不是人可以住的地方,和乞丐住的差不多。
此时,丫环桃儿为季嫣然的头上插了一支木簪,这是她来到冷宫后的唯一饰物,家里再有钱又怎么样,在这里,她就是最受欺负的那一个。
本来来时,还有些好东西,可不几天,就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太监们给偷地差不多,还不能出去要回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