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震谦带着心不在焉的简素去到了军区大院。
他不明白自己看到简素时心上为何会有种似哀伤似怜惜的情绪,亦想不通自己对她何以会有那么股莫名的熟悉之感,他只知道,他突然不想放她走了,一点也不想。
简素在心底默然自嘲了一声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,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得多。这不,回过神来时,她已经站在了陆家的大门口。
到底,是那样认真且不计代价地爱过的人啊,且整整,爱了八年,不怪得,她会这般糊涂的被人牵着鼻子走!
下一瞬,简素的瞳眸间倏然死寂,再不见半点神采。她的唇角还泛有抹客气的笑痕,然却半点不明媚,反而分外苍凉。八年啊,不是八个月。一个人的一生,可以有几个八年?
八年呵,抗战都胜利了,可这个男人与她,却是渐行渐远,终究是情尽,死别生离!
陆家里此刻只有几名佣人在。印象中陆震谦的父母都是很严肃的人,这个时间,他们也该都去上班了的才对。
过往简素并不得陆家父母喜欢,因为私生女的身份,说出去并不能让这两位在京城里声名显赫的人物面上有光。和陆震谦结婚的三年里,该有的礼节情分,简素不曾少予一分给她的公公婆婆。至于他们对她的疏离,她曾也唯有摊手无奈的。
而如今,简素确实想不到,有一天,她竟会重新踏足这个地方!
人生,当真是永远充满意外,或者该说惊吓的。
及至把简素领回了陆家,陆震谦反而不知该做什么了,之前他也没想到简素会这么听话,不多问地便跟着他走人了,莫非她本身就是这么个随便的女子?
下意识的,陆震谦因为自己的想法很不高兴。好一刻后轻哼了一声,他索性说了句:“你可以在这附近转转,我还有事,先上楼一趟。”
这样的相处模式,的确是不太正常,简素这刹已是懊恼起了自己前边的呆傻。蓦然站起了身,她匆匆对上陆震谦的眼,直言道:“这位先生,我还有事得走了,再见。”
再见的意思是我会亲手斩断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牵连,然后,永生,不再相见。
“不准!”陆震谦兀然吼了一声,带有慌乱与蛮横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收起了自己阴森的脸色,几乎是命令一般道:“我让佣人带你四处走走。”
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习惯安排与掌控一切,过去,是她的人生,现在,是她的自由。简素苦笑。
知晓陆震谦既然出口了,那必然是没反悔可说的,权衡犹豫之余,简素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留了个背影给她。
那背影消失在了楼道处,最后,了无痕迹。
对游览这样的事情,简素并不上心,及至佣人带着她去到了陆家后头的小马场,她眼底才有了些许的兴奋燃起。
小马场里束着两匹马,远远地能看到是一黑一红两种毛色。这下不用佣人介绍,简素已是兴致跃跃地进了马场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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