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朗星疏,晚间的凉风飒飒,爱尔威宫奢华古典的总统卧房内,此间两道身影正交缠在室内那张豪华双**床上。
此起彼伏的呼吸互为牵绊,男人的轻微喘息与女子的媚语娇吟相映成章。地上凌乱地散落有几件衣物,某个时刻,女子下意识地摸索到了男人的脊梁骨,她在某个点上用力一按,男人眼底的狂狷登时幽深。
“席,要我”凑前亲了一把男人的薄唇,齐婉晴语气不复尖锐,变得娇甜,软而绵,带满蛊惑。
宗政席覆着女子粉肩的手蓦然一僵,好一刻,他翻身下床,眼底的欲望仿如潮水般退了去,匆匆而迅捷。
“席”不知晓自己哪里惹恼了这个男人,正在兴头上的齐婉晴脸色遽变,不免怨恼。今晚她好不容易才拐着这男人上了床,结果事到临头这男人却舍下了她,这要她如何能接受?
宗政席踱步进了浴室。再出来时,他已换上了一套正装。
视线微凉地睥睨着床上的女子,许久他才低沉着声说上了一句:“婉晴,你先睡吧。另外,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用那种东西了,我不喜欢。”
真水百香这是z国国内还算有名气的一款催情香水,对人体并无大的伤害。这不是宗政席第一次闻到这种东西,方才一冷静,他很快也便辨出了空气中有这玩意的成分。
身后的哭闹声不止,心头郁卒的宗政席却是没心情去安慰床上的女子了。今晚的事情半推半就,他并非没有责任,如今他在这当头抽身,她若怨恨他,也是应当。
烦躁无为之余,宗政席已是走到了卧房门口。
“站住,宗政席,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?”失望诘问的语调霍然从齐婉晴口中蹦出。
才说完,她裹着被子下了床,眼里有晶莹在闪烁。
良久,回应她的,唯有一声:“对不起。”
这世间最不负责任的三个字,偏偏从这个豪门贵胄,更兼z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口中说出。
齐婉晴闻言,才准好的质问全被堵在了口中。
无法理解这男人究竟在逃避什么,她终了狠狠地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泪,微微讥诮地提了提唇角。‘砰’的一声关了门,齐婉晴兀自进了浴室里。
宗政席心神不宁地离开了。
额上青筋暴起,恍惚间他的脑中飞掠过一抹身影。那倩影飘飘,恰似月夜花开,万千花束中最浅淡最温柔的一朵。
眼眉间不自觉地温暖了起来,他的唇边有淡淡的笑痕挑起。
“我叫向柔,阿席,以后我就叫你阿席,可好?”玲珑俏丽的女子面色苍白,病态而无生气,然她的巧笑言兮,却无法令春风秋月不动容。
那个时候他回答了什么呢?
宗政席脚步微顿,良久才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捕捉到了那句“好。若我自荐枕席,你可要?”
没有答案的问题,被光阴埋葬,落满尘埃。
温和眸中才亮起的光彩,瞬间也便湮灭了去。宗政席少顷探出右手,黯然凝视着自己臂肘上一道浅浅的疤印。
他们曾在最好的时光一隅相逢,却终是走不到一起。唯有这道伤疤,还在提醒着他自己走过的曾经。
“小柔”一声低喃,消散在了夜风中。
微抿薄唇,宗政席倏地提了步,再度往前迈去。
心头起伏不定地绕着宫殿走了一大圈,等到他再度止步时,偏殿已近在咫尺。
</p>